直到再相會
貓頭鷹列車的比喻
摘自「三則比喻──不智的蜜蜂、貓頭鷹列車、兩盞燈」，2003年2月，利阿賀拿，第36-41頁。
我深思著那位渾身都是油污的列車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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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大學的時候，在一堂地質學科的必修課程中，是被指派進行田野調查的學生之一。……
某項指派作業使我們必須在野外停留數日。……指定的調查時間接近尾聲時，我們遇上一場猛烈的暴風雨，隨後又是一場大雪來襲，這實在是出乎意料的反常現象。然而，由於風雪愈來愈強勁，我們的情況也變得非常危急，可能將因大雪而受困在山上。就在我們沿著山腰漫長而陡峭的路往下走時，暴風雨最為猛烈，而那裡距離我們想在當夜搭火車返家的小火車站，有數哩之遙。幾經艱辛跋涉，我們在深夜到達那個火車站，當時暴風雨仍不停地咆哮著。……
……我們熱切期待，引頸以盼的火車叫作貓頭鷹列車，是一種聯絡各大城市的夜快車。……
午夜過去良久，火車終於在疾風暴雪之中進站。就在同學們急急忙忙攀上火車時，我卻在他們後面徘徊著，因為我被列車長的舉動吸引住了。在那短暫的停靠時間，他的助手去補充用水，他卻也忙著照管引擎，為某些零件打上潤滑油，調整其他部分機件，並徹底檢修經過長途跋涉的火車頭。雖然他很忙，我還是鼓起勇氣跟他說話。我問他，在這樣的夜晚，他的心裡有何感受──在這樣風狂雨驟，詭異可怕、雨雪猛烈的夜晚，當毀滅性的力量似乎傾瀉而出，恣意犯濫、無可控制之時，當暴風雪咆哮著，處處都是危險之際。……
他的回答是令我永誌難忘的一課。事實上，他以斷斷續續的句子：「看火車頭前端的車燈，它不是照亮了前面一百碼（90公尺）或更遠的鐵軌嗎？嗯，我所要努力做的事就是走好車燈照亮的那一百碼。那是我能看得清楚的距離，我知道那段距離內沒有車迎面而來，路上也安全。……火車頭的燈始終在我前面哪！」
當他爬進儀控室時，我也匆忙跳上第一節車廂，坐在有靠墊的座椅上，享受著溫暖與通體舒泰的幸福感，這與窗外暗夜的狂風暴雨形成強烈的對比，此時我深思著那位渾身都是油污的列車長的話。他們都是滿懷信心的人──滿懷著那種想完成大事的信心，那信心帶來勇氣與決心。……
我們可能並不知道在未來的歲月裡，會發生什麼事，甚至不知道近在眼前的時日會發生什麼事。但是只要鐵軌上的幾碼，或甚至只要幾英呎，夠清晰，我們的職責也就夠明白，我們的道路就會被照亮。靠著那被神的靈感照亮的短短距離、或下一步，你勇往直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