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艱辛的奮戰」，聖徒：耶穌基督的教會在後期時代的故事，第三冊，勇敢、高貴、堅定，1893-1955（2021）
第9章：「艱辛的奮戰」
第9章
艱辛的奮戰
1906年9月，當約瑟F.·斯密結束在歐洲的行程返回猶他州時，列德·斯穆特是否能留任美國參議員一事，仍是未知數。法蘭西·里曼在五個月前舉行的總會大會中，已公開宣布約翰W.·泰來和馬提亞·高立自十二使徒退任。約瑟·譚納也自原本的領袖職位上卸任。1
這兩位使徒退任，加上最近去世的馬瑞納·梅里爾，十二使徒定額組留下的三個空缺後來由喬治·理查、奧申·惠尼和大衛奧·麥基遞補。2
公布退任的消息似乎對列德在參議院的許多同僚發揮正面的影響力。「就我所知，」列德向教會領袖報告，「參議員普遍認為我們上次總會大會採取的行動，足以證明教會的誠信，尤其是約瑟F.·斯密會長的信譽。」3
然而，受指派進行調查的參議院委員會成員卻不以為然，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仍然對教會表示懷疑。調查結束後，他們投票建議將列德免職。4
最後在1907年二月，即列德當選引發強烈抗議聲浪的四年後，參議院終於對此案進行審議。委員會將厚達三千多頁，集結一百多位證人包含正反兩方的證詞記錄在案。參議員在審查紀錄的同時，還考慮了他們與列德私下的互動。列德贏得了華盛頓特區許多人的尊敬，美國的老羅斯福總統就是其中一位堅定的支持者。他強力鼓吹參議員對列德投票表示支持。參議員最後正式裁定此案，否決了委員會的提議，允許斯穆特參議員可以保留參議員的席次。5
約瑟F.·斯密在幾天內就向列德捎去一封祝賀信，並感謝參議員作出公正的決議，他也希望其他人能更了解聖徒。「如此一來，」他寫道，「現今對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的誤解和充斥各地的誹謗，就能永遠消蹤滅跡。」6
幾星期後，斯密會長在1907年4月份總會大會上公布了更多的好消息。「1906年這一年，人民繳付的什一奉獻，遠超出其他任何一年所繳的什一奉獻，」他說，「今天，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已經沒有任何一塊錢債務無法立刻償還。我們終於到了隨支隨付的狀況。」
他讚揚聖徒的忠信時說道：「我們不必再負債了，並且，只要後期聖徒繼續奉行他們的宗教，遵守什一奉獻律法，我們就再也無須舉債」。7
斯密會長結束講道後，邀請奧申·惠尼宣讀一份由總會會長團和十二使徒準備的，關於後期聖徒信念和價值觀的公開聲明。這份聲明對斯穆特聽證會期間針對教會和成員的許多指控，作出正式回應，也提供聖徒一份基本福音原則和作法的正式摘要。「我們的宗教奠基於神的啟示，」聲明中明確指出，「我們所傳講的福音是基督在世上復興的福音。」
聲明中描述聖徒是誠實、心胸開闊、聰慧和虔誠的人民，並為他們對家庭和家人的忠誠作見證，包括一夫一妻制的婚姻。「典型的『摩爾門』之家是重視家庭的殿堂，」其中寫道，「『摩爾門』人民敬重且服膺禁止多重婚姻的法律。」
此外，這份聲明也闡釋個人選擇權、什一奉獻和聖職領導等各項原則，並表明聖徒的愛國情操，對世上政府的忠貞，以及對政教分離的承諾。「我們盼望在和平和信任中與同胞共處，不分任何政黨與宗教，」聲明中這樣宣告。
同時也指出，復興的福音力求提昇社會，而不是破壞瓦解。「我們的宗教與生活交織在一起，這份信仰塑造了我們的性格，福音原則的真理銘刻在我們的靈魂上，」聲明中寫道。8
惠尼長老宣讀聲明後，由法蘭西·里曼代表十二使徒定額組發言表示支持。接著在斯密會長的邀請下，全體會眾一致表決同意採用並支持其中的信息。9
1908年4月16日，最早歸信的黑人後期聖徒中的珍·曼寧·雅各，在鹽湖城的家中離世。她和丈夫及子女於1847年九月來到鹽湖谷，是第一批跟隨百翰·楊先遣隊伍西遷的聖徒之一。10從那之後，她就成為鹽湖城裡家喻戶曉的人物。她有18個孫子女，7個曾孫子女，而且非常以他們為榮。她和她的哥哥以撒在鹽湖大會堂參加教會聚會，也經常參加教會為「早期成員」和先驅者舉辦的重聚活動。11
她的葬禮在鹽湖城第八支會的教堂舉行，會堂裡坐滿了珍的故交舊識，不論是黑人還是白人，都前來追憶她的一生。房間裡擺滿了鮮花，紀念珍堅定的信心和良善的心腸。
珍的好朋友伊利莎白·朗狄讀出幾年前由珍口述給她的一篇簡短自傳。珍生下來就是自由之身，但當時奴隸制度還是合法的，世界各地的黑人經常被視為社會上的次等人種。她在自傳中敘述自己在美國東部歸信，她的家庭徒步跋涉將近1200公里到納府的經過，以及她與先知約瑟·斯密的家人一起生活和工作的經驗。自傳中也敘述愛瑪·斯密兩次邀請珍接受他們收養，成為約瑟家庭的一份子。12
珍在自傳的結尾，作了熱切的個人見證。她經歷過喪偶，只有兩個子女和十個孫子女活的比她還久，晚年又近乎全盲，然而她鄭重聲明：「主的手保全了我，在我無助的景況中看顧我，此刻我可以說，至今我對耶穌基督後期聖徒教會教導的耶穌基督福音的信心依然堅強，不，應該是比剛受洗時更堅強。」13
約瑟F.·斯密會長在她的喪禮上致詞。這些年來，珍有時候會尋求他的幫助，希望為自己和已逝的家人接受聖殿教儀。她尤其渴望接受恩道門並印證到一個家庭。14但自1850年代早期，教會限制非裔後期聖徒持有聖職，或接受代替死者洗禮以外的任何聖殿教儀。對於這項限制由來的說法各異，但都屬於臆測，並非神的話。百翰·楊曾應許，所有的聖徒，不論其種族，有一天都可以接受福音的所有教儀和祝福。15
珍和其他的黑人聖徒一樣，已經為死去的親人執行洗禮。她也曾請求接受恩道門，然後藉由代理人將她印證給渥克·路易斯，他是這項限令開始生效前少數幾位持有聖職的黑人聖徒之一。後來，她請求藉由被收養至約瑟·斯密家庭而接受印證。但是她每次為恩道門或印證提出個人請求時，約瑟F.·斯密或另一位教會領袖都堅持遵守教會的限令。16
然而，在總會慈助會會長琪娜·楊的幫助下，珍獲得教會領袖的許可，可以與約瑟·斯密的家庭永遠印證在一起。由於她的請求，領袖們安排替代教儀將她印證為約瑟·斯密家庭的僕人。琪娜·楊在教儀中擔任珍的代理人，而約瑟F.·斯密則代理先知約瑟·斯密。17
儘管這項教儀無法全然滿足珍的渴望，她仍繼續保持忠信。「我繳付什一奉獻和其他捐獻，遵守智慧語，」她說，「早睡早起，微不足道地在所有的人面前努力做個好榜樣。」18
1902年，珍詢問約翰·斯密教長，即約瑟F.·斯密的哥哥，她何時能獲准接受自己的恩道門。「要有耐心，再堅持等候一段期間，」他答道，向她確保主知道她和她所有的渴望，並應許主「賜予她的恩典遠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好。」她終其一生都懷著希望，盼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接受聖殿的所有祝福。19
喪禮結束後，珍安葬於鹽湖城公墓（Salt Lake City Cemetery）。「甚少有人像珍·雅各一樣以信心和忠信著稱，」德撒律新聞（Deseret News）稱頌說，「在她卑微的塵世生活中，她的故交舊識多達數百人。」20
1909年7月，鹽湖論壇報（Salt Lake Tribune）開始公布據稱在正式宣言發布後仍締結新的多重婚姻者的名單。這些名單讓總會會長團和十二使徒定額組有所警覺。約瑟F.·斯密立即指派使徒法蘭西·里曼、約翰·亨利·斯密和禧伯·郭，對此事展開調查，將第二宣言發布後違反教會對多重婚姻政策的聖徒施行教會紀律。21
調查工作持續一年多，最後有兩名剛締結或執行新的多重婚姻的男子被開除教籍。總會會長團亦向所有的支聯會會長發函，指示他們指導各主教對違反第二宣言的成員施行教會紀律。「我們維持一貫的立場，任何違反這項重要規範和行為的成員，不只造成個人的違誡，也導致教會蒙羞，」他們寫道。22
大約就在此時，美國很受歡迎的皮爾森（Pearson’s）雜誌刊登了一系列批判教會的文章。這些文章中引述鹽湖論壇報刊登的新的多重婚姻名單，指控教會欺瞞和腐敗。約瑟F.·斯密也得知，另一本受歡迎的雜誌，所有人的（Everybody’s ），計劃推出由喬治·肯農的兒子法蘭克·肯農撰寫，內容相近的系列文章。23
法蘭克是前猶他州參議員，也擔任過總會會長團顧問，但是他因酗酒、婚外情和其他不當行為，使得他和教會領袖之間的關係產生隔閡。他在父親去世後，開始猛烈批評教會和約瑟F.·斯密，人們更因為他之前曾是後期聖徒，而覺得這些言論的可信度更高。24
他們一得知法蘭克的計畫，約瑟F.·斯密和安東·倫德便立刻寫信給所有人的雜誌主編，警告他法蘭克的文章內容不實，不足以採信。但當時的雜誌主編通常傾向報導醜聞或驚人內幕，而那名主編決定立即發表法蘭克的文章。很快地，這份雜誌在全國各地的訂閱量快速攀升。25
但法蘭克並非第一位曾是教會成員，卻公開抨擊教會的後期聖徒。以斯拉·布司、約翰·班尼、多馬和芬妮·史坦豪斯，以及威廉·賈曼，都曾撰寫文章破壞教會的名聲。儘管如此，法蘭克的系列文章受歡迎的程度，依然令人沮喪。
教會又再一次面對輿論的攻擊。26
當艾瑪·露西·蓋茲在柏林皇家歌劇院的舞台上出場第二次謝幕時，一小群後期聖徒學生和瑞士—德國傳道部的傳教士報以熱烈的掌聲。自露西隨著約翰和莉亞·維特蘇於十年前初到德國以來，她在歐洲歌劇界逐漸嶄露頭角。這是她第一次在這座著名的表演廳登台演出，而她沒有讓她的觀眾失望。
從舞台上，露西也可以感受到坐在頂層樓座的其他聖徒，對她的那份信任和支持。他們暱稱她為「猶他州夜鷹」。許多人都為她祈禱，希望她今天晚上的演出成功，還有些人為她禁食。27
她的演出後來在報紙上獲得一致的好評，「她經過訓練的聲音簡直無可挑剔，」一名評論家寫道，「細緻、純熟的音樂技巧展現出真正的音樂藝術。」
儘管少數評論家注意到露西不夠純正的德語，但沒有人提到她的家鄉或宗教。反對教會的勢力在德國和歐洲其他地方正方興未艾，所以露西沒有對皇家歌劇院透露自己是教會的成員。在德國的聖徒大多數都經歷社區騷擾，傳教士經常成為罰鍰、禁令、逮捕和監禁的目標對象。29
露西的聲樂導師布蘭琪·珂瑞立夫人叮嚀她，要隱瞞自己的宗教信仰，為事業的前途著想。露西在寫給母親蘇莎·蓋茲的家書中說，她不情願地對皇家歌劇院表示自己是新教徒。露西不願隱瞞自己的信仰，但是她同樣不願意自己的未來受他人偏見的左右。30
蘇莎支持她的選擇，她告訴露西自己已經和斯密會長談過此事，他認為她對自己的宗教信仰保密是無可厚非的。她的父親雅各·蓋茲也同樣支持她。「你這麼作是為了一個好的目的，」他在信中寫道，「不是因為你羞於承認你知道是真實的事。」31
1910年夏天，德國與教會的對立情勢加劇，使得露西不敢在柏林與聖徒公開崇拜。警察前不久在城裡逮捕了21名後期聖徒傳教士、遊客和學生。經過18個小時後，官員將他們釋放，卻以「不受歡迎的外籍人士」名義將這些囚犯逐出柏林，只有少數學生獲准留在城裡，但是他們必須保證不參加教會聚會或宣講福音。32
到九月時，已經三個星期沒有參加教會聚會的露西，十分渴望和聖徒一起崇拜神和領受聖餐。她建議為柏林一地的美國聖徒舉辦小型聖餐聚會，就像她和莉亞、約翰在哥廷根做過的那樣。但由於所有的宗教集會都必須在該市正式登記，所以這一小群人只能在暗中聚會。
來自美國的後期聖徒在聚會中領受聖餐，唱聖詩，並分享見證。露西來柏林時帶了一些教會書籍和經文，所以他們在第二次聚會中研讀了教義和聖約，又花了一個小時討論復活的教義。
「請不要和周遭的人公開談論這件事，」露西寫信給母親敘述聚會情形時，不忘在信中提醒母親注意。德國政府會監控來自鹽湖城的新聞報導。若有關他們祕密聚會的消息出現在猶他州報紙上，而柏林警方也剛好注意到，那麼露西和身邊朋友的處境就會非常危險。
「我們可能會被關進堅牢，」她在信中寫道，「所以請幫我這個忙，讀到這封信的人都要格外謹慎。」33
1911年1月和2月間，在紐約市發行的麥克盧（McClure’s）雜誌刊登了一篇分成上下兩集的文章，標題為「摩爾門多妻制再度復活（The Mormon Revival of Polygamy）」，內容則是教會發布正式宣言後執行的多重婚姻。這篇文章發表後，美國發行量最大的三家雜誌，砲口一致對準教會展開攻擊。這些雜誌的讀者多達上百萬人。34
麥克盧雜誌刊登的文章寫道，自從正式宣言發布後的21年間，估計執行了1500至2000宗多重婚姻。事實上正確的數字大約是260，但這個錯誤並沒有遏止作者撰寫不實的報導。「據現階段的觀察，這種作法似乎沒有消失的可能性，」他發表了這樣的意見。事實上，他相信會有夠多的年輕人締結新的多重婚姻，因此這種作法至少在50年內依然會盛行不衰。35
這篇文章吸引了紐約市新聞記者艾克·羅素的注意。他在猶他州的後期聖徒教會裡長大，也是使徒帕雷·普瑞特的孫子，妻子的姑丈則是紐約市的傳道部會長。艾克還是個青少年時就離開了教會，但是他一直關注猶他州的新聞，且對聖徒有份特別的情感。36
艾克感到很氣憤，麥克盧雜誌的報導與事實不符，而且誤導了大眾。其中一頁刊登在正式宣言發布之後締結多重婚姻的七位使徒的照片，照片旁的標題寫道：「教會沒有因違反啟示，而開除他們任何一人的教籍。」事實上，這七位使徒當中有五人已經逝世，另外兩人是約翰W.·泰來和馬提亞·高立，均已經退出十二使徒定額組。這篇文章也沒有提到，除了一位使徒外，遞補空缺的使徒都奉行一夫一妻制。37
艾克寫信給麥克盧雜誌的編輯，澄清文章中的許多錯誤資訊。他也寫信給其餘的雜誌，但那些編輯大多對他置之不理。38
然後，艾克覺得需要嘗試另一種作法。皮爾森雜誌的一篇文章聲稱，美國前總統老羅斯福為了保障最近一場選舉的得票數，曾經與教會領袖達成協議。若艾克能得到老羅斯福否認這項指控的親筆信，就能動搖這篇文章的公信度。
艾克坐下來開始打字。「我寫此信的初衷是盼望您能慷慨助我一臂之力，幫助我澄清錯誤的紀錄。」39
於此同時，在英格蘭的使徒暨歐洲傳道部會長魯傑·克勞遜得知英國政府正在對後期聖徒的傳道工作展開調查。在得知德國將傳教士趕出他們城市，英國有些議員也考慮跟進。儘管有少數英國記者認為應當包容聖徒的宗教信仰，但許多英國人依然將傳教士視為外國教會的代表，不但教導古怪的想法，還引誘英國婦女締結多重婚姻。40
批評教會的輿論助長了這些恐懼，削弱了後期聖徒婦女傳教士為糾正誤解所作的良好工作。威廉·賈曼仍然不定期發表演說，而另一名離開教會的美國後期聖徒起而仿效威廉的模式，在全國各地發表苛刻的批評，談論他在教會裡的經歷。還有其他批評人士發表具敵意的文章，帶領反對勢力與聖徒為敵。41
1911年初，魯傑寫信給英國內政大臣溫斯頓·邱吉爾，承諾會與英國政府合作。「若有任何調查，」他在信中特別說道，「我們絕對配合，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在各方面盡力協助。」邱吉爾隨後很快地展開對教會和傳道工作的盤查。「我以嚴肅的心情看待這件事，」他告訴國會。42
在英國，反對教會的勢力一直持續到春季仍不見消停。四月的某個星期日，一群自稱是「利物浦反摩爾門十字軍」的民眾在伯肯黑德鎮掀起暴動，當時大約有30名聖徒正在一座大廳裡聚會。在圍觀群眾的刺激下，一些暴徒衝向聚在大廳外的警察隊伍，還有人朝窗戶丟擲石頭。
暴力越演越烈，警方試圖逮捕滋事的民眾，但暴徒展開反擊。暴民中有些人給傳教士一封信，要求他們在七天之內離開伯肯黑德。
「我不會接受這個要求，」主領大會的傳教士李察·楊說。
「你願意承擔後果？」其中一名暴徒問道。
「是的」，他說。43
當地報紙報導了這起暴亂和暴徒的最後通牒，許多民眾都急切地想知道接下來會演變成如何。魯傑擔心傳教士若繼續留在城裡，可能會受到身體傷害。但他與李察和其他傳教士一同商議後，同意他們繼續留下來。若長老選擇撤離伯肯黑德，還有什麼能阻止暴徒將傳教士趕出其他的城鎮和村莊呢？44
魯傑指定下個星期為傳教士祈禱和禁食。到了那日，伯肯黑德的長老聚在一起，這是他們在暴動發生後的第一次公開聚會。警察也出動到現場，在大廳前方排成一列。很快就有大約五百人聚集起來，暴徒帶著銅管樂隊遊行，在警察面前示威抗議。圍觀的群眾向為暴徒喝彩，但沒有引發任何暴力。
長老們公然反抗暴徒的堅定態度，讓一些旁觀者印象深刻。「這場事件似乎改變了報導對我們的口吻，」魯傑向總會會長團報告時提到，「至少就目前而言，這裡似乎不再有針對後期聖徒施暴的氣氛，也沒有人蓄意辱駡、傷害我們。」45
於此期間，溫斯頓·邱吉爾仍繼續對教會進行調查。全國各地的警察盤問加入教會並移民到猶他州的年輕婦女的家庭，也有政府代表會參加聖徒的崇拜儀式，在一旁觀察。沒有人找到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教會或傳教士會造成傷害。邱吉爾滿意地作出結論，認為政府沒有理由將傳教士驅逐出境，而且建議不該對聖徒採取任何法律行動。46
在猶他州，約瑟F.·斯密收到老羅斯福寫給艾克·羅素的一封長信的副本，信中駁斥他與聖徒訂定協議以獲取猶他州選票的說法。「這項指控不僅沒有事實根據，」老羅斯福告訴艾克，「而且荒謬至極，根本不值得多費唇舌討論。」47
約瑟知道艾克想要在寇立爾（Collier’s）雜誌上發表這封信，這家雜誌約有一百萬名讀者訂閱。列德·斯穆特也敦促約瑟對媒體的污名化採取行動。「若我們坐視不管，」列德警告說，「我不認為我們能安然避開調查。」但到目前為止，約瑟並沒有明顯的作為來回應雜誌的不實報導。48
接著，在1911年四月初，他發電報給列德，詢問是否有美國東部的報社願意刊登教會的正式回應。列德立即與報社聯繫，但沒有收到明確的應允。於此同時，艾克已著手安排在寇立爾雜誌上刊登老羅斯福的信。約瑟對此感到滿意，並將這封信和教會對雜誌報導的回應印製成小冊子，分發給美國和英國各地的知名人士。49
儘管如此，有關教會的雜誌報導依然層出不窮。三月間，第四本雜誌大都會（Cosmopolitan）發出三篇文章的系列報導，將教會比作蓄勢待發，準備打擊幸福家庭的毒蛇。如同其餘的雜誌，它也宣稱教會仍然鼓吹多重婚姻。50
大約在這段時期，法蘭西·里曼收到報告，得知約翰W.·泰來和馬提亞·高立最近又娶了妻子，締結新的多重婚姻。他和委員會成員分別與兩人私下會面。約翰W.仍冥頑不靈，他確實在1909年另娶了一名多重婚姻的妻子，但他對這個事實既不承認也不否認。51馬提亞則承認自己做錯了。最後，十二使徒開除約翰W.的教籍，也禁止馬提亞運用聖職權柄。52
前述提到的兩位使徒接受紀律處分後，約瑟F.·斯密前往華盛頓特區，在艾莉和列德·斯穆特的家中與一名記者會晤。這名記者提出有關政治、教會財務以及其他教會負面報導中經常提起的議題，但他大部分的問題仍與多重婚姻有關。約瑟對他的問題坦誠相告，十分希望糾正透過雜誌散布的錯誤資訊。
「教會現在絕對不允許，也禁止摩爾門執行多妻制，」約瑟如此宣告。
「何以見得摩爾門教會現在絕對禁止多妻制？」這名記者問道。
「我們嚴肅且本著良心終止多妻制最有力的證據就是，」約瑟答道，「身為前任使徒暨管理議會成員的泰來先生，已經被教會開除教籍。」53
這篇訪談幾天後即出現在報紙版面上，後續不久也有幾篇支持聖徒的文章相繼出現。「有關你這次來訪，我所聽到的回應都十分正面，」列德告訴約約瑟，「我相信此行已經成就了許多益處。」54
這些雜誌對於刊登批判教會的文章，很快就失去了興趣。那年夏末，約瑟寫信給艾克·羅素，談到最近發生的這場騷動，「我們相信有關我們的輿論會改變，」他這樣觀察道，「我們必須一開始就努力奮鬥去開闢道路，也必定會經歷各式各樣的對立，直到我們最終贏得勝利。」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