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因為我們已證明準備好」，聖徒：耶穌基督的教會在後期時代的故事，第三冊，勇敢、高貴、堅定，1893-1955（2021）
第2章：「因為我們已證明準備好」
第2章
因為我們已證明準備好
在美國的聖徒收穫善意和美名之時，一位名叫約翰·詹姆士的傳教士在英國西南部卻遭到了騷擾。在一次聚會中，有人聲稱猶他的聖徒是殺人犯。另一次，有人說傳教士來英國是為了引誘年輕女子，好把她們拐去締結多重婚姻。稍後不久，又有人企圖說服眾人，說約翰和他的同伴們不相信聖經——儘管他們聚會時一直在宣講聖經。
有個人在聚會中打斷傳教士的講話，說他去過鹽湖城，看到有二百名婦女被趕到一個棚子裡，百翰·楊親自過去挑選妻子，想挑多少，就挑多少。約翰在猶他出生長大，知道這種說法很荒唐，但眾人拒絕聽他反駁。
約翰猜測，這些批評者聲稱了解教會，他們的言論大部分源於威廉·賈曼。威廉和妻子瑪利亞於1860年代末期在英國加入教會，不久就帶著孩子和愛蜜莉·李察移民到了紐約。愛蜜莉是瑪利亞在一家女裝店的學徒；當時懷著威廉的孩子，而瑪利亞尚不知情。他們全家最後搬到了猶他，在那裡，威廉娶了愛蜜莉作他另一個妻子，並做起了乾貨生意，而他開店的物資顯然是從他紐約的雇主那裡偷來的。
錫安的生活並沒有改變威廉的為人行事。事實證明，他是個暴虐的丈夫，瑪利亞和愛蜜莉都跟他離婚了。他還被指控犯有重大盜竊罪，並因此入獄，直到法院撤銷該案。他對教會感到失望，開始以演說反對教會為生，並回到了英國。他指控聖徒謀殺了他的大兒子亞伯，這個令人心碎的故事常常讓聽眾感動到流淚。1
當約翰·詹姆士到達大不列顛時，威廉已經巡迴演講了許多年。他出版過一本批評教會的書，他的追隨者有時會攻擊傳教士。在一個小鎮，威廉的一些追隨者向長老們投擲石塊，擊中了一位長老的眼睛。2
雖然有危險，約翰仍決心在大不列顛傳播福音。「反對我們的人大多都聽過賈曼的演講，」他向傳道領袖報告說，「但我認為我們足以應對，並打算繼續聚會。」3
「賈曼仍在演說反對我們，還使用最粗俗的語言。」使徒安東·隆德寫給他在猶他的妻子薩妮。安東是新召喚的歐洲傳道部（總部在英國利物浦）會長，他很清楚威廉·賈曼對主的事工會構成何等威脅。許多傳教士覺得這位演說家不過是個瘋子，但安東認為他的評論狡猾老練，種種騙術不容小覷。4
安東小時候在丹麥加入教會，他也明白一個後期聖徒在歐洲的艱辛。在猶他，當聖徒面對反對他們信仰的勢力時，可以在一個大型的信徒群體中獲得保障和力量。但是在大西洋彼岸，有八千名後期聖徒分佈在整個西歐和土耳其。許多聖徒是最近才歸信，參加的分會規模很小，經常要依靠傳教士的領導和精神支持。像賈曼這樣的人攻擊教會時，這些分會特別容易受到影響。5
1893年的夏秋之際，安東拜訪了大不列顛、斯堪地那維亞和荷蘭，親眼目睹到各個分會所經歷的困難。即使是在教會最堅強的英國，聖徒們散居各處，也很難團結起來。有時，傳教士會偶然發現那些已經與教會失聯二、三十年的聖徒。6
在歐洲其他地方，安東也發現了類似的問題。他了解到，在丹麥，有一位很受歡迎的牧師在進行反對教會的演講。在挪威和瑞典，安東與一些傳教士和教會成員會面，他們有時會遭到當地政府或其他教會的反對。在荷蘭，聖徒們處境艱苦，因為除了摩爾門經外，他們幾乎沒有本國語言的教會書刊。
在整個歐洲大陸，聖徒都忠於福音。但是很少有分會能真正蓬勃發展；而在一些地區，教會成員的人數正在減少。7
幾十年來，歐洲的聖徒都聚集到猶他，教會在那裡的基礎較為穩固。但是美國政府希望聖徒終止實行多重婚姻，因此在1880年代後期中斷了教會的永久移民基金（Perpetual Emigrating Fund），以阻止教會借款給那些想搬到猶他的貧窮聖徒。最近，世界性的經濟危機使許多歐洲人持續陷入貧困，一些一直在存錢準備移民的聖徒被迫放棄了計畫。8
美國的移民官對於誰可以進入美國也作了嚴格限制。由於一些人仍然擔心歐洲聖徒來猶他是為了實行多重婚姻，教會領袖指示移民以小群人的形式跨越大西洋，以避免引起注意。事實上，在安東抵達歐洲後不久，總會會長團便訓斥他將一群為數138名的聖徒送到猶他。他們告誡他，每次送出的移民不可超過50人。9
因為沒有資源，也沒有權柄組織大規模移民，安東很少公開談論聚集。但他私下會鼓勵聖徒在有能力的情況下移民。十一月底，他回到英國後遇到了一位年長的婦人，她已經存夠了去猶他的錢。他建議她去曼泰定居，那裡離他的家不遠。
「她可以在聖殿工作，」他想，「安享晚年。」10
與此同時，莉亞·但佛回到了鹽湖城，給在哈佛大學的約翰·維特蘇寫長信。按照約定，她去看了他的母親安娜，安娜是位四十四歲的寡婦，住在鹽湖聖殿的南邊。在拜訪時，安娜給莉亞看了約翰做的一個書架。莉亞很意外可以看到這位讀書人的木工技藝，她說：「好了，現在我可有的笑話他了。」
「哦，」安娜說，「你給他寫信，是嗎？」
「是的，」莉亞說，突然擔心安娜會反對。但是安娜說，她很高興約翰有莉亞這樣的朋友。11
莉亞完成了健康與體適能的課程，想要在美國中西部的一所大學繼續深造。不過，她母親曾請教約瑟F.·斯密和喬治·肯農，認為最好不要把她單獨送到一個教會尚不穩固的地方。
莉亞很失望，轉而註冊了鹽湖城的一所教會學校，師從雅各·陶美芝，學習自然科學和化學；雅各·陶美芝是該校校長，也是教會最受尊敬的學者。雖然莉亞很喜歡她的課程，也從教授那裡收獲良多，但還是很羨慕約翰有機會在哈佛讀書。
「哦，真希望我是個男人，」她告訴他，「男人可以在世上隨心所欲，但女人除了伺候男人，為他們煮飯之外，如果還想著其他事，就會被人說是『不守本份』。」
陶美芝教授給予她極大的支持，他告訴莉亞，他希望有更多的年輕女性有志到教會學校任教。約翰也表示支持她。「你決心為他人的益處奉獻自己，我怎麼讚美都不為過，」他寫道，「我會藉由信心和祈禱，給你所有的幫助。」12
1893年12月的一個星期天，安娜·維特蘇來到莉亞家裡做客。她談到自己在挪威的歸信和早年在教會的經歷。「這真是一次愉快的拜訪，」莉亞告訴約翰，「聽到有些人為他們的宗教犧牲這麼多，我覺得自己很自私，也不配稱。」
莉亞感嘆說，與她同齡的聖徒似乎往往對賺錢更感興趣，而不在乎靈性的進步。為了鞏固新興的一代，教會在1870年代成立了年輕女性協進會和男青年協進會（Young Ladies’and Young Men’s Mutual Improvement Associations）。這些組織中的年輕人通常在平日的一個晚上聚在一起，學習福音、培養才能和良好的禮儀，並享受彼此的陪伴。這些組織還出版了兩本雜誌，即女青年日記（Young Woman’s Journal）和貢獻者（the Contributor），以及輔助青少年領袖準備課程的課本，授課內容包含經文、教會歷史、健康、科學和文學等。13
男青年也可以期待傳道服務，以獲得靈性的成長，不過這種機會還沒有正式提供給女性。年輕成人女性可以加入慈助會來為鄰人服務，但莉亞這一代人傾向於認為，這是一個專為媽媽們設立的老派組織。為了獲得更多的靈性力量，莉亞通常與當地會眾一起崇拜，定期禁食，也尋求其他機會學習福音。
元旦前夕，莉亞和她母親在普柔浮主日學班級的女孩們一起，參加了一個特別的聚會。琪娜·楊和瑪莉·霍恩都曾屬於納府的慈助會，她們拜訪了這個班級，講述了教會早期的歷史和約瑟·斯密的先知召喚。
「我們經歷了一場靈性的饗宴。」莉亞告訴約翰，在場的每個女孩都一一分享自己的見證。「這是我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分享見證，談論宗教話題，」她寫道，「我們都非常喜歡。」14
1894年元旦，喬治·肯農醒來，因家中的安康對主滿懷感激。「我們有吃有穿，有住所，」他在日記上寫道，「我們的房子很舒適，住得安逸，什麼都不缺。」15
教會在過去的一年中發展得不錯：聖徒們奉獻了鹽湖聖殿，慈助會和大會堂唱詩班在芝加哥世界博覽會上取得成功，而且教會勉強避免了破產。十二月底時，美國眾議院也批准了猶他領地申請建州，使聖徒離他們自1894年以來一直追求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誰敢預測猶他會發生這樣的事？」喬治在日記中寫道，「除了全能者，沒有任何力量能促成此事。」16
然而，隨著新的一年的開始，喬治和教會其他領袖遇到了新的問題。1月12日，美國政府歸還了根據艾德曼-塔克法案從教會沒收的款項，總計約有438,000美元。遺憾的是，返還的資金不足以償還教會的貸款。雖然教會領袖很感謝有這筆錢，但他們認為，政府歸還的錢還不到從聖徒那裡拿走的一半。17
由於資金仍然匱乏，總會會長團繼續貸款，為教會運作提供資金。教會希望創造穩定的工作機會，為當地帶來收入，因此也投資了一些在地企業。其中一些投資讓聖徒找到了工作，其他投資卻不成功，還進一步增加了教會的債務。18
三月初，十二使徒定額組會長朗卓·舒尋求總會會長團的建議，想知道應如何為他的直系祖先執行聖殿事工。他尤其想知道如何將子女印證給那些生前沒有接受過福音的父母。19
第一批子女印證給父母的教儀是在納府執行的。當時，一些父母不是教會成員的聖徒，選擇透過收養的方式，將自己印證給教會領袖。他們相信，這樣可以確保自己在永恆的家庭中有一席之地，並且在來生與聖徒群體連結在一起。
聖徒抵達猶他後，直到1877年聖喬治聖殿奉獻，才開始執行收養印證和子女與父母印證的教儀。從那時起，更多的聖徒選擇透過收養的方式，印證給使徒或教會其他領袖的家庭。事實上，根據教會的慣常做法，女人無法印證給生前沒有接受福音的男人。這意味著當時的後期聖徒寡婦，若她已故的丈夫在生前沒有加入教會，他們就無法印證在一起。這種做法有時會讓人難以承受。20
多年來，喬治心裡一直對收養印證感到不舒服。雖然他的父母都是忠信的教會成員，但他在年輕時，就已在納府透過收養印證給姑丈約翰·泰來的家庭。教會其他成員也選擇印證給使徒，而不是自己忠信的後期聖徒父母。喬治認為，當下這種做法已在聖徒中造成了一些宗族排外現象。1890年，他和他的兄弟姊妹取消了與泰來家庭的印證，並在聖喬治聖殿將自己印證給他們已逝的父母，從而確認了家族中的血緣親情。21
總會會長團在討論朗卓家庭的情況時，喬治提出了一種解決辦法。「為什麼不把他的父親和叔伯印證給他的祖父，」他問，「然後再把他的祖父和祖父的兄弟姊妹印證給他們的父母，這樣盡可能地往上追溯？」
惠福·伍和約瑟F.·斯密似乎很喜歡喬治的建議，他們兩人都對收養印證心懷疑慮，但伍會長尚未準備好支持改變現有的做法。喬治卻懷有希望，認為主很快就會啟示祂在這件事上的旨意。22
「事實上，人們對於這項收養的教義了解並不多，」喬治在日記中寫下自己的觀察，「了解這些事是我們的特權，我相信主會眷顧我們，賜給我們知識。」23
亞伯·賈曼（其父是英國最敢大聲抨擊教會的人）並沒有遭受可怕的謀殺。1894年春天，他在大不列顛傳教，他的出現證明他的父親沒有說實話。24
亞伯剛到傳道地區時，曾想立即與父親對質。但傳道部會長安東·隆德看出，亞伯還沒有準備好與如此狡猾和精明的人對峙。他把這個年輕人派到倫敦，鼓勵他學習福音，準備應對他父親的抨擊。隆德會長同時建議：「給他寫封信，語氣要溫和。」25
亞伯在倫敦安頓下來後，就給父親寫信。「親愛的父親，」他寫道，「你對別人說摩爾門殺害了你的兒子，我真心希望並祈禱，你很快能明白這麼做是錯的。」
「你現在年事已高，當我讀到、聽到人們重覆你說過的話，讓我感到非常痛苦。」他接著說：「我會很高興能和一個悔改的父親握手，如果能再次認你為父，尊重你，我會引以為榮。」26
亞伯一邊等待父親的回信，一邊在倫敦宣講和教導。他告訴母親瑪莉亞·邦恩斯：「我正在盡力學習。我現在還稱不上是個宣教士，但希望在回家之前能夠格。」
亞伯很快就收到了父親一封倉促回覆的短信。「你最好下來一趟，」威廉在信中寫道，「我會很高興見到你。」
瑪莉亞知道威廉的脾氣有多暴躁，為兒子感到擔憂。但是亞伯告訴她，不要擔心父親會傷害他。「他不會有這個能力。」亞伯向她保證。最主要的是，他渴望與威廉或他在英國的其他親人談談。
「我希望能向他們作見證，」他寫道，「如果神希望我這樣做的話。」27
回到鹽湖城，惠福·伍向他的諮理和十二使徒定額組宣布，他已獲得關於收養律法的啟示。「我覺得我們在一些聖殿教儀上太過嚴格，」1894年4月總會大會前夕，他宣稱，「在涉及已逝丈夫和父母的情況上尤其如此。」
「主告訴我，子女印證給父母是正確的，他們的父母印證給自己的父母也是正確的，以此類推到我們能獲得的紀錄。」他接著說道：「對於丈夫從未聽過福音的妻子來說，把她印證給那丈夫也是正確的。」
伍會長認為，他們在聖殿教儀方面仍有許多事情需要學習。「神會讓我們知道，」他向他們保證，「因為我們已證明準備好接受。」28
接下來的星期天，在總會大會上，伍會長請喬治·肯農向會眾宣讀了教義和聖約第128篇中的一段話。在這段經文章節中，約瑟·斯密談到以來加會在最後的日子裡，使父親的心轉向兒女，兒女的心轉向父親。「在父親與兒女之間，……除非有某種焊接鏈，」先知約瑟曾宣稱，「否則遍地都會遭受咒詛。」29
伍會長隨後回到講台，「我們還沒有得到所有的啟示，」他宣告，「我們還沒有做完神的事工。」他談到百翰·楊如何繼承約瑟·斯密的事工，建造了聖殿並組織聖殿教儀。「但是他沒有接受到關於此事工的所有啟示，」伍會長提醒會眾，「泰來會長沒有，惠福·伍也沒有。此事工沒有極限，直到完全為止。」
伍會長指出，聖徒已按照他們所得到的全部光和知識行事，之後又解釋說，他和教會其他領袖長期以來一直相信，主對聖殿事工有更多的啟示。他宣告，「我們要後期聖徒從今以後，盡力追溯個人的族譜，讓自己能與祖先印證在一起。兒女要印證給父母，以此類推，盡可能多將各個世代連接在一起。」
他還宣布，不再實行禁止妻子與生前未接受福音的丈夫印證的政策。「許多婦女為此而心痛，」他說，「為什麼要因為丈夫從未聽過福音，而剝奪婦女與他印證的權利？我們對他的情形都一無所知，難道他在靈的世界不會聽到福音並接受嗎？」
他提醒聖徒，約瑟·斯密在嘉德蘭聖殿看到有關他哥哥奧文的異象。主已教導：「沒有認識這福音就死去的人，若他們被允許留在世上就會接受福音的，必成為神高榮國度的繼承人。」
「你們的祖先也必會如此。」伍會長談到那些在靈的世界的人，「只有極少數的人會不接受福音，即使有也不多。」
在結束教導前，他敦促聖徒沉思他的話，去尋找他們已逝的親人。「弟兄姊妹們，」他說，「讓我們繼續記錄，在主面前正直地填寫，並貫徹這一原則，神的祝福就會與我們同在；在未來的日子裡，那些被救贖的人也將會稱讚我們，感謝我們。」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