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深思祈禱」,聖徒:耶穌基督的教會在後期時代的故事,第三冊,勇敢、高貴、堅定,1893-1955(2022)
第36章:「一番深思祈禱」
第36章
一番深思祈禱
克萊門西亞·皮瓦拉爾乘坐的火車緩緩駛離瓜地馬拉市中央車站,她瞥了一眼時鐘,那是1951年10月10日早上八點。遠處,灰濛濛的烏雲籠罩著天空,大有風雨欲來之勢。但車站上方的天空晴朗無雲,陽光明媚。天氣真好,克萊門西亞心裡想著。她和十二歲的兒子羅德里戈,與另外兩位瓜地馬拉聖徒正要展開一趟三千公里的旅程。他們的目的地是亞利桑那州梅薩的聖殿,他們要參加一場為說西班牙語的聖徒舉行的大型大會。1
過去七年來,來自墨西哥、中美洲和美國西部的數百名聖徒,每年都在梅薩聚集,參加大會和做聖殿事工。大多數來參加活動的聖徒已經攢了好幾年的錢,才備足旅費。他們抵達時,由亞利桑那州的三個支聯會負責接待,當地成員為訪客提供住宿、準備餐點,好讓他們能有更充裕的時間留在聖殿。為了支付大會的費用,說西班牙語的聖徒舉辦了兩場表演並收取入場費,這兩場表演包括一場才藝表演和一場以族譜為主題的戲劇時候到了(The Time Is Come),該劇的編劇是美國西班牙語傳道部會長的妻子艾薇·瓊斯。2
這是克萊門西亞第一次參加大會。1950年初,區會會長約翰·奧唐納派遣一對長老到她的家鄉——瓜地馬拉的第二大城市克薩爾特南戈。不久之後,她就遇見了傳教士。克萊門西亞當時二十九歲,是個寡婦。她很快就欣然接受了代替死者的洗禮和聖殿等福音原則,這讓教導她的長老和姊妹們非常快樂。幾個月後,她在瓜地馬拉市找到一份教導盲人和聾啞學生的教職,於是和兒子搬到那裡,並開始與奧唐納一家等瓜地馬拉市分會的成員一起參加教會聚會。3
有一天,克萊門西亞在分會教堂研讀教義和聖約時,墨西哥傳道部會長盧森·梅加問她是不是教會的成員。「不是,」她回答,「傳教士還沒問我是否想受洗。」
梅加會長立刻與她面談,問她是否相信傳教士教導她的每一件事。她告訴他,她相信。
「如果你已經準備好要受洗,」他說,「明天怎麼樣?」
她開心地說:「好!」4
一年多以後的今天,她踏上了前往聖殿的旅途,準備接受恩道門。教會在瓜地馬拉的規模還是很小,成員不到七十人。只有少數瓜地馬拉人已接受聖殿祝福,其中有卡門·奧唐納,她受洗後的第二年就在鹽湖聖殿接受了恩道門和印證教儀。5克萊門西亞很高興能成行。火車上悶熱的空氣讓她昏昏欲睡,但是當她望著窗外,瓜地馬拉海岸青蔥蒼翠的景緻使她打起了精神,不適的感覺一掃而空。
她和火車上的其他聖徒藉著閱讀經文和討論福音來打發時間。克萊門西亞還遇到一位頗熱切討論宗教的婦女。彼此分享自己的信仰後,克萊門西亞給了她一份使徒約翰·維特蘇撰寫的傳道小冊子復興的真理(La verdad restaurada),並邀請她下次去瓜地馬拉市時來參加教會聚會。6
克萊門西亞和其他瓜地馬拉聖徒抵達墨西哥市後,與一群正前往大會的墨西哥教會成員會合。他們乘坐一輛廂型車往北行駛了三天,一路唱著歌,最後終於在10月20日抵達梅薩。瓜地馬拉的聖徒在那裡遇見了月初到美國度假的約翰和卡門·奧唐納。7
大會的頭幾天排滿了聚會和聖殿準備課程。教儀事工從10月23日開始,即大會的第三天。當天的第一場恩道門教儀有一大群人參加,總共花了六個小時才完成。克萊門西亞接受了個人恩道門,接著在第二天,她為外祖母接受教儀,她在克萊門西亞年幼時就去世了。那天稍晚,克萊門西亞和為她施洗的傳教士羅夫·布朗,代替她的外祖父母接受印證教儀。8
大會結束後,克萊門西亞和兒子與奧唐納夫婦一起前往鹽湖城。他們參觀了聖殿廣場,之後克萊門西亞和奧唐納夫婦又參加了幾場恩道門教儀。約翰也與教會領袖會面,討論在瓜地馬拉市建造教堂和傳道部會長公館的事宜。9
主的事工正在中美洲擴展,瓜地馬拉及其鄰近國家很快就會有自己的傳道部了。
1952年1月15日,約翰·維特蘇向總會會長團提交了一份關於歐洲後期聖徒移民的報告。自戰爭結束以來,數以千計的聖徒逃離了自己的家園,總會會長團要求約翰追蹤移民的動向和福祉。雖然其中有些聖徒移居南美洲、非洲或澳洲,但大部分的聖徒往往在傳教士和其他聖徒的鼓勵和幫助下,在美國或加拿大定居下來。
移民的教會成員找到了安全的避風港——雖然這是個好消息,但約翰和其他領袖卻擔心,歐洲流失這些聖徒對其處境艱難的各分會將造成何等的影響。教會若要在歐洲大陸有所成長,就需要聖徒留在自己的國家。但是,要如何才能說服他們留下來——尤其是在諸多挑戰環伺的情況下?
十八個月前,在丹麥哥本哈根召開的一次歐洲傳道部領導人大會上,約翰曾提出過這個問題。在會議中,多位傳道部會長一致認為,歐洲聖徒之所以移民,是因為他們害怕另一場戰爭爆發,他們渴望能在北美的教會中找到穩定和支持。
「僅僅在漢堡的空襲中,我們就喪失二十八名成員,人們都還記得這件事,」一位傳道部會長告訴約翰,「我不知道我們要如何阻止人們移民美洲的想法。」
「沒辦法,」另一位傳道部會長說:「就算要游過汪洋大海,他們也絕不猶豫。」
令約翰驚訝的是,聖徒甚至要離開丹麥。與許多其他歐洲國家相比,丹麥在戰爭期間所經歷的苦難是比較少的。他問會長們有什麼辦法。
「我想,如果我們在歐洲有一座聖殿,」一位傳道部會長建議,「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阻止移民。」
這是個受靈啟發的想法。在約翰的支持下,傳道部會長們建議總會會長團核准在歐洲興建聖殿的計畫。「有一件事是肯定的,」約翰告訴他們,「我們無法把全世界的歸信者都帶去美洲。」但是,教會可以把聖殿帶向全世界。10
約翰提交移民報告時,總會會長團還不曾宣布要在歐洲建造聖殿。但他們已經授權約翰督導一個委員會,負責將聖殿恩道門翻譯成幾種歐洲語言。由於當時這項教儀僅提供英文和西班牙文,因此說其他語言的聖徒在參與教儀時,未能完全理解教儀的內容。
該委員會招募了幾位歐洲聖徒來進行翻譯,包括來自荷蘭的彼特·弗蘭;這些譯文會在現有聖殿的特別教儀場次中使用。但是,如果教會在歐洲建造一座聖殿,就可以為許多國家的聖徒提供多種語言的教儀。11
麥基會長收到約翰的報告幾個月後,便就移民問題與十二使徒定額組商談。確認有必要鞏固歐洲的分會後,先知提到,英國傳道部會長最近敦促他在英國建造一座聖殿。
「總會會長團的弟兄們經過一番深思祈禱,」麥基會長告訴十二使徒,「我們得到的結論是,如果我們要在英國建造聖殿,也應該同時在瑞士建造一座。」在兩次世界大戰期間,瑞士一直保持中立,使其政治穩定;這個國家也靠近西歐的中心。
麥基會長說完後,約翰說:「英國人民和講外語的傳道部都夢想著聖殿矗立在歐洲的那一天。」他表示完全支持總會會長團的計畫,而在場的每一個人也都同意教會應該繼續建造聖殿。12
與此同時,大西洋對岸的柏林市處於冷戰的中心。1949年,德國分裂成兩個國家。蘇聯佔領的東部地區已成為一個新的共產國家,即德意志民主共和國(GDR)或東德。德國其餘的區域則成為德意志聯邦共和國,或西德。儘管柏林位於東德,但在國家分裂時,城市的西側一直在法國、英國和美國的控制之下。現在,這座城市也被劃分為東柏林和西柏林,分屬共產和民主兩個政權。13
在東、西柏林之間往返通常沒有什麼問題。不過,那年春天,二十一歲的亨利·柏克哈特在前往位於同盟國軍區的東德傳道部總部時,遭邊境警察中途攔阻。亨利是東德的傳教士,在柏林西南部的圖林根擔任區會會長。他曾多次進入西柏林,但這次警察發現他帶的區會年度報告中有什一奉獻清單。他們一看到財務紀錄就萌生警訊;東德經濟不景氣,該國領導人已禁止國民將錢款匯往或帶到西德。
亨利在東德擔任傳道領袖,知道自己必須謹慎遵守新的限令,所以他總是把什一奉獻款存入一家東德的銀行。不過,他試圖將報告帶出國境,足以引起這些警察的懷疑,於是他們立刻將他拘捕。
亨利被拘押了三天,警察確定他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便將他釋放,但前提是禁止他將報告提交給傳道部辦公室。14
大約一個月後,亨利回到西柏林參加一場教會大會。儘管東德人名義上仍然可以自由崇拜,但政府對於外來勢力(包括外國宗教)對其人民的影響懷有戒心。由於東德已將非德國籍的宗教領袖驅逐出境,因此東德傳道部的北美傳教士被限制在西柏林。國內所有其他的傳道事工都落在像亨利這樣的東德人身上。
大會結束後,傳道部會長亞瑟·格勞斯請亨利擔任東德教會的正式紀錄管理員,並擔任傳道部總部和東德各分會之間的聯絡人。亨利明白,在大會結束後不久,他就會卸任圖林根的區會會長職位,好使他能全身心投入這些新的職責中。但他也從傳道部辦公室得知,他可能會被召喚為柏林的區會會長,也有可能是傳道部會長團的諮理。
「好吧,」他尋思著,「不論是什麼,都是主的旨意。」15
兩個月後,大衛奧·麥基會長來到歐洲,展開他成為總會會長後的第一次國際巡迴之旅,當時亨利仍在圖林根擔任區會會長。先知和妻子愛瑪芮·麥基在英國、荷蘭、丹麥、瑞典、挪威、芬蘭、瑞士、法國和德國共待了六個星期。雖然有位前傳道部會長建議他不要來柏林,擔心穿越東德會很危險,但他還是來了。德國分裂後,這個城市是兩邊聖徒可以聚在一起的地方。16
麥基會長於1952年6月27日抵達柏林,在造訪期間,他和格勞斯會長要求與亨利見面。面談時,麥基會長先問了他幾個關於他自己的問題。然後先知說:「你願意擔任傳道部會長團的諮理嗎?」17
雖然亨利預料會有新的職責,但這個要求卻猶如晴天霹靂;他將是傳道部會長團中唯一的東德諮理,不光只是傳道部會長和東德聖徒間的聯絡人。由於政府拒絕承認外國宗教領袖的合法性,他實際上將成為負責主領東德六十多個分會的教會持有權柄人員。如果東德官員對教會有任何問題,他們就會來找他。
這項召喚讓亨利感到焦慮不安;雖然他從小就是教會成員,但他年紀尚輕,缺乏經驗,在別人面前也很靦腆害羞。但他沒有說出這些擔憂,主的先知剛剛向他發出一項召喚,所以他就接受了。
一個多星期後,亨利搬到萊比錫市,設立了一個小型傳道部辦公室。這份事工讓他忙得不可開交,他努力與當地政府和聖職領袖建立關係。但這些新的職責讓他備感壓力,他很快就開始失眠了。
「為什麼是我被召喚做這事工?」他問自己。18
麥基會長夫婦在德國拜訪聖徒和傳教士一周後,便再次前往瑞士。大多數聖徒都不知道,先知來歐洲是要選定英國和瑞士聖殿的地點。在英國,他選了位於倫敦南邊蘇里郡紐奇波的一塊地。他接著前往瑞士的首都伯恩,並在那裡選了一塊聖殿用地。不過,在繼續前往荷蘭後,他得知之前選擇的瑞士聖殿預定地已被另一方買下。現在他們必須重新開始找地。19
7月3日,瑞士—奧地利傳道部的領袖撒母耳和蕾諾拉·布林赫斯特,在蘇黎世機場與麥基夫婦會面。他們一行人驅車前往伯恩,到那裡查看幾處待售的土地。他們經過城郊一個名叫佐里柯芬的村莊,在一個火車站停了下來。麥基會長望向左邊,指著森林附近的一座山丘。有可能取得那塊地嗎?他琢磨著。撒母耳回答說,那塊地不賣的。20
第二天早上,麥基會長繼續找地。他在離伯恩分會教堂不遠的地方找到一大塊地。那塊地的環境很適合蓋聖殿,他授權撒母耳立即購買該地。先知既已完成工作,第二天便離開伯恩,繼續他行程的最後一站。他在巴塞爾和巴黎向大批的會眾演講,之後便於七月下旬返回鹽湖城。21
麥基會長回國後不久,總會會長團便宣布在瑞士建造聖殿的計畫。法國和瑞士的聖徒欣喜若狂。教會的法語期刊星辰(L’Étoile)有一篇文章寫道:「此舉提供了確實且令人信服的證據,說明教會希望留在歐洲,並持續發展歐洲傳道部的各個分會。」22
但伯恩那邊卻遇到了麻煩。撒母耳無法敲定購置聖殿預定地的最後環節;這片土地所隸屬的產業由三十位繼承人共同持有和控管,其中有些人反對出售。11月中旬,撒母耳寫信給麥基會長,說明該處土地已無法購買。
第二天,先知打電話給撒母耳。他說:「布林赫斯特會長,是否有一股邪惡勢力在反對我們?」
撒母耳不知道答案,他說:「他們只是告訴我們,他們改變主意了。」
撒母耳描述另外兩塊地,其中一塊在佐里柯芬附近,就是麥基會長在拜訪期間指著的那塊地。撒母耳說那是個理想的地點,遠離塵囂和車流,而且距離電車站只需步行四分鐘,最近才上市出售。
在談話中,撒母耳隻字未提自己獲得的靈感啟發。他和蕾諾拉一直在祈禱,應該要向麥基會長推薦那兩塊地中的哪一個。那星期稍早,他們最後一次來到佐里柯芬附近。他們走過那片土地時,有一種平安的感覺,知道主想要在這裡建造一座聖殿。
「肯定是這個地方。」撒母耳對蕾諾拉說。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她表示認同。23
麥基會長與撒母耳交談後,徵詢他諮理的意見,他們建議教會購買該處土地。於是他再打電話給撒母耳,授權購買。
一個星期後,交易完成,麥基會長寫信給傳道部會長,感謝他的努力。
先知驚嘆道:「上一塊土地經過五個月的交涉,不了了之,而這塊土地才開始發售,交易竟在一周內就完成!當然,此事一定有主的指引。」24
大約在這個時候,約翰·維特蘇出版了回憶錄在陽光普照的土地上(In a Sunlit Land),時間跨度近八十載,自他在挪威的出生,到最近在十二使徒定額組中的服務。他本是為家人寫作,但在朋友的勸說下,他勉強同意為了更廣大的讀者將此書出版。他把這本書獻給後代子孫,也獻給教會「壯膽勇為的青年」。25
約翰如今已八十歲,開始意識到自己上了年紀。幾年前,一次眼內小出血使他的視力受損,他不得不用放大鏡閱讀。他繼續保持忙碌的日程安排,直到開始出現嚴重的腰痛。他開始定期就診,醫生診斷出他罹患癌症。
由於他年事已高,醫生不想為他動手術。約翰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但並沒有停止工作。他開始越來越仰賴他的妻子莉亞。「我這輩子過得多采多姿,」他告訴女兒尤朵拉的丈夫荷馬·杜倫,「只要主允許,我願意活著繼續為祂服務。」26
約翰現在比他母親安娜去世時的年齡大十歲。如果說他在漫長的一生中有取得任何成就,那是因為她在挪威選擇加入教會,鼓勵他接受教育,並滋養他的信心。安娜也很少放慢腳步。在她去世前的那幾年,還經常勸誡其他定居錫安的移民。
約翰還記得,一位新來的歸信者如何憤憤不平地向她抱怨教會和猶他州聖徒。「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建立錫安,」安娜立刻提醒他,「而不是要拆毀它。」這位歸信者把安娜的話銘記於心,這些話改變了他人生的道路。
約翰自己一生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建立教會,莉亞則伴他身旁。他們在歐洲鞏固教會、訓練教會領袖,種種努力幫助了歐洲聖徒走出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陰霾,也度過了戰後的動盪不安。現在,歐洲將要建起兩座聖殿,這些聖徒的信心和勤奮終於得到酬賞。27
新的聖殿能讓教會在歐洲紮根,也能推動約翰喜愛的另一項事工:家譜。事實上戰爭結束後,教會就開始實施一項宏偉的計畫:在歐洲眾多的檔案庫和教區拍攝出生和死亡紀錄,收集了數百萬個可以做聖殿教儀的名字。28
約翰和莉亞自傳教返鄉後,也透過寫作來建立教會。他們共同出版了智慧語:現代詮釋(The Word of Wisdom: A Modern Interpretation),這本書根據他們對啟示的信心,以及他們對營養的科學理解,來進一步提升讀者的健康水平。約翰自1935年起擔任進步時代(ImprovementEra)的編輯,並定期撰寫一個名為「證據與和解」的專欄,回答讀者提出的福音問題。他最後把這些專欄文章付梓成冊,廣受歡迎。29
這一年,約翰的健康每況愈下。莉亞堅強地面對他的疾病,雖然她很難相信結縭五十餘年的丈夫很快就會撒手離世。她和約翰一直是恩愛的伴侶和最好的朋友。莉亞看著他日漸衰弱,對復興福音的見證給了她力量,就像愛子馬塞爾去世時那樣支撐著她。
「我不知道,人若沒有像我們這樣了解來生,了解家庭關係和喜樂能夠延續,要怎麼辦。」她在給一位朋友的信中寫道。
11月19日,約翰有機會抱了抱出生沒幾天的卡芮·柯普林,他的第一個曾外孫女。那時他已經臥床不起,但是他很感激能看到維特蘇家新生的一代來到世上。幾天後,醫生告訴他,他的腎臟衰竭了。
約翰說:「事已至此,就這樣了吧。」窗外,陽光明媚,秋色宜人。
他於1952年11月29日在家中過世,醫生和家人隨侍在側。麥基會長在喪禮上說:「一個對人類貢獻最大的人,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去熱愛和遵從真理的人。」他接著引述約翰在陽光普照的土地上的最後一句話:「我希望人們提到我時會說,我努力過無私的生活,為神服務,幫助我的同胞,並勤奮地運用我的時間和才能來促進人類的利益。」
後來,莉亞乘車前往安葬約翰的墓園,看到窗外的雪花,眼前的景象讓她開心。「約翰是在暴風雪中出生的,」她想,「所以現在他的身體也安眠於美麗的白色雪毯之中。」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