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啟示的磐石」,聖徒:耶穌基督的教會在後期時代的故事,第三冊,勇敢、高貴、堅定,1893-1955(2021)
第8章:「啟示的磐石」
第8章
啟示的磐石
1904年春季,約翰·維特蘇在遠方持續關切斯穆特聽證會傳出的消息。他的良師益友約瑟·譚納,也是被傳喚到參議院委員會作證的聖徒之一,現在擔任教會學校的督學和總會主日學會長團的諮理。由於約瑟在正式宣言發布後仍繼續締結多重婚姻,他拒絕接受調查,並逃至加拿大。
他在四月底一封以化名簽署,寫給約翰的信中這樣說道:「我一點也不驚慌,待斯穆特案判決後,我們或許能平靜一段時間。」1
約翰和其他聖徒一樣,相信斯穆特聽證會不過是對教會另一場信心的試煉。2他和莉亞·維特蘇已經回到洛干,除了女兒安娜之外,他們又生了一個兒子馬塞爾,還有一個即將出世的嬰兒。另一個兒子小約翰在1902年2月,滿週歲的前幾個月時不幸夭折。
維特蘇家族的其餘成員此刻都在遠方。約翰的母親安娜和她的妹妹裴卓琳,在1903年離開猶他州,回到他們的故鄉挪威去傳教。約翰的母親在寫給莉亞的信中,這樣形容她們的事工:「我們見到了許多老朋友,也和他們談論福音。其中許多人之前從來沒有和後期聖徒交談過,」她寫道,「我們試著敲開『傳統』的大門,但要打開它並不是件容易的事。」3
於此同時,約翰的弟弟奧斯本最近從大溪地傳教返鄉,現在正在哈佛大學研習英國文學。4
莉亞在家負責照顧孩子的工作,同時在支聯會的年輕女性協進會(Young Ladies’ Mutual Improvement Association)理事會中服務。此外,她每個月也為女青年日記(Young Woman’s Journal)撰寫有關家庭經濟的課程。每一堂課都是一個年度課程的一部分,教會中的女青年可以在年輕女性協進會(YLMIA)中進行研讀和討論。莉亞利用大學時期受到的訓練,用符合科學精神的授課方法,教導讀者有關烹飪、居家佈置、急救和基礎醫護的知識。5
約翰則在農業學院(Agricultural College)教授化學,管理學校的實驗站並研究在猶他州乾燥的氣候下,如何改良農耕的方法。由於工作的關係,他時常走訪全州各地的農村城鎮,教導農夫如何利用科學方法種植出更好的農作物。他也擔任支會男青年協進會(Young Men’s MIA)會長,和支聯會主日學理事會的成員。如同莉亞一樣,他也經常為教會雜誌撰稿。
約翰對那些不知如何使福音知識與世俗學問相合一致的年輕聖徒們感同身受,因為他也經歷過同樣的處境。越來越多人接受科學和宗教相互矛盾的觀念。然而,約翰相信,科學和宗教都是神聖、永恆原則的來源,兩者可以互相調和。6
最近,他開始在男青年協進會的正式刊物進步時代(Improvement Era)上,發表一系列標題為「如同科學家的約瑟·斯密」(Joseph Smith as Scientist)的文章。每一篇文章都剖析復興的福音如何預見近代科學的重要發現。例如,在「地質年代」(Geological Time)這篇文章中,約翰解釋亞伯拉罕書的經文章節如何足以解釋某些科學觀點,認為地球比某些聖經學者估計的六千年要古老得多。在另一篇文章中,他舉出受人爭議的進化論與永恆進步的教義之間並行不悖之處。7
這系列文章受到讀者的廣大歡迎。擔任進步時代編輯的約瑟F.·斯密會長寫了一封私函,讚揚這個系列。他表示,自己唯一的遺憾是無法支付約翰稿費。「就像我們其他人一樣,」他寫道,「至少就目前而言,你只能接受那所給你的酬勞,就是知道你已經為錫安兒女的益處做了一份好差事。」8
「我們現在似乎處在最嚴峻的處境下,」使徒法蘭西·里曼在他的日記中寫道。約瑟F.·斯密在列德·斯穆特聽證會上的證詞,並沒有消除參議院委員會對教會在正式宣言公布後仍存在多重婚姻的疑慮。同樣的,這份證詞對於約翰W.·泰來和馬提亞·高立這兩位使徒的案子也沒有幫助。他們聽從教會領袖的勸告,在參議院委員會傳喚他們到聽證會作證後不久便躲藏起來。就像約瑟·譚納和另一些教會成員一樣,他們兩人都在正式宣言發布後締結多重婚姻。這兩位使徒也已經多次執行新的多重婚姻,並且鼓勵聖徒們繼續遵行這個教導。9
十二使徒定額組會長法蘭西決定,定額組的每一位弟兄都應遵循最近發布的第二宣言。他發函給幾位使徒,告知他們總會會長團執行這份文告的決心。「我們都應當同樣了解這項重要的宣言,並按其教導來管理我們自己,」他寫道,「好使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紛爭或爭論。」10
之後,斯密會長指派法蘭西去確保教會中不再執行多重婚姻。自1880年代後期以來,有些使徒獲得授權在聖殿以外的地方,為偏遠地帶的聖徒執行印證教儀。1904年9月,斯密會長宣告所有的印證現在都必須在聖殿裡執行。這使得聖徒們不可能在墨西哥、加拿大或其他地方締結合法的多重婚姻。法蘭西立即將這個決定告知其他使徒。11
十二月間,斯密會長派遣法蘭西去說服約翰W.·泰來在斯穆特聽證會上作證。法蘭西赴加拿大找到了約翰W.,並鼓勵他遵從先知的忠告。最後,約翰W. 同意在聽證會上作證,並著手準備出發前往華盛頓。
當晚,法蘭西平靜地入睡,知道自己已經圓滿達成任務。但凌晨三點時,他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一想到約翰W.要在聽證會上作證,他就感到很不安。約翰W.恪守多重婚姻。如果他透露自己在正式宣言發布後仍執行多重婚姻,不僅會對教會帶來負面觀感,也會危及列德·斯穆特在參議院任職的機會。
就在法蘭西反覆思索是否勸告約翰W.不要去華盛頓時,他有一種寧靜、平安的感覺。他請求主向他確認,讓他知道這是正確的選擇。接著一陣輕柔的睡意襲來,他在睡夢中見到了惠福·伍會長。他驚訝且激動地喊出伍會長的名字,並伸出雙臂擁抱他。然後他就醒了過來,確信自己改變主意是正確的。他立刻去找約翰W.,告訴他前晚的夢境。約翰W.已準備好出發前往華盛頓,聽到法蘭西勸他取消行程時,就鬆了一口氣。12
法蘭西不久後回到鹽湖城。約瑟F.·斯密讚許他在加拿大進行的事工,但仍然不確定該拿那兩名使徒怎麼辦。斯密會長知道他需要向外界證明教會終止多重婚姻的決心。為了滿足參議院委員會的要求,他必須正式解除約翰W.和馬提亞教會領袖的職務,若不是藉由紀律議會處理,就是要求他們主動請退。但是這兩個選擇方法都不得他意。13
教會領袖對於如何處理這場危機的意見分歧。不過,在1905年10月間,列德·斯穆特身邊的顧問警告他們,教會能採取行動的時間不多了。那年稍早,列德在參議院委員會作證時,承諾教會持有權柄人員將對約翰W.和馬提亞兩人被指控的罪名進行調查。六個月後,教會仍然沒有採取任何行動,現在有些參議員開始質疑列德的誠信。若再不開始調查,無異於向全世界表明,教會領袖聲明積極反對多重婚姻的立場並不足以採信。14
這兩位使徒被傳喚到教會總部,在接下來的一週中,十二位使徒日復一日地開會討論對策。一開始,約翰W.和馬提亞兩人為自己的行為提出辯解,認為教會不再支持多重婚姻的正式立場和他們出於個人選擇繼續執行多重婚姻,兩者之間有明確的界線。然而,他們兩人都沒有對第二宣言表示完全支持,這一點悖離教會政策,危及他們在教會的地位。
定額組最後達成決議,要求這兩位使徒在退任書上簽名。起初,約翰W. 拒絕退任,還指責定額組向政治壓力屈服。馬提亞的回應則較為溫和,但是他同樣拒絕順從定額組的決議。儘管如此,兩人最後仍希望作出對教會最好的決定。他們都簽署了文件,願意永遠放棄他們在十二使徒定額組的職位。15
法蘭西在那天的日記裡寫道:「那真是一場痛苦、嚴酷的考驗。我們所有的人都因此心力交瘁。」約翰W.和馬提亞兩人帶著總會弟兄的善意和祝福離開了會議。儘管十二使徒允許他們保留教籍和使徒的身分,但他們已經不再是定額組的成員。16
兩個月後,1905年12月23日的早晨,在美國東北部佛蒙特州的蘇莎·蓋茲坐上一輛馬車。整整一百年前,先知約瑟·斯密就出生在東邊大約五公里外,一個叫做夏隆的小村莊裡的農場上。蘇莎和大約五十名聖徒正要去農場,奉獻一座約瑟·斯密的紀念碑。17
帶領這群人的是約瑟F.·斯密會長。由於斯穆特聽證會還在進行中,他仍是政府官員和報社記者不斷審查的對象。那年稍早,鹽湖論壇報(Salt Lake Tribune)刊登了他在斯穆特聽證會上的證詞,連同幾篇質疑他擔任先知的召喚和個人的誠信。
「約瑟F.·斯密已經公開否認他會接受啟示,或曾經接受過神的啟示來指導摩爾門教會,」其中一篇社論這樣寫道。「摩爾門到底能跟隨這樣的領袖走多遠?」18這些社論的內容使得部分聖徒感到困惑和充滿疑問。
約瑟F.·斯密是約瑟·斯密的姪子,所以他來到佛蒙特州參與紀念碑奉獻儀式。但這場奉獻儀式也給他另一個機會公開談論教會,並為復興的神聖事工作見證。19
蘇莎等一行人在馬車裡坐定後,就啟程參加奉獻儀式。舉行奉獻儀式的農場位於附近的山丘頂上,由於積雪融化,陡峭的鄉間道路泥濘不堪。當地的雇工沿著同一條路把重量近90公噸,拆解成五塊的紀念碑拖運上山。當初,他們只簡單地計畫用牛馬等家畜來運送紀念碑。但是當20匹壯馬合力拉運都無法移動石碑時,雇工們又花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利用繩索和滑輪加上馬匹,費時費力地將巨大的紀念碑運送上山。20
當這行人沿著山路,繞過最後一處彎道靠近農場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不禁屏息以待。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座高38英尺半(11.7公尺),光滑壯麗的花崗岩方尖碑,每一英尺代表先知在世的一年。方尖碑的底部是一個巨大基座,上面鐫刻著先知神聖使命的見證。聖經雅各書1:5的經文就銘刻在基座的上緣,就是這段經文啟發先知向神尋求啟示。21
設計這座紀念碑的是朱尼亞斯·威爾斯,他與會眾在一間小屋裡聚會,這座小屋蓋在約瑟·斯密出生地的舊址上。一走進屋裡,蘇莎就很欣賞那塊建築師特地由原址保留下來,留作紀念的平坦灰色爐底石。認識先知本人的聖徒大多都已經逝世,但這塊爐石是先知在世歲月的見證,且歷久不衰。她可以想像,當他還在蹣跚學步時,在旁邊玩耍的樣子。22
奉獻儀式於上午11時開始,斯密會長在奉獻紀念碑時感謝復興的福音,並祈求神祝福在佛蒙特州為建造紀念碑而奉獻心力的聖徒。他選派此地為一處讓人們可以前來沉思、了解更多有關約瑟·斯密身為先知的使命,並因福音復興而喜樂的地方。他將這座紀念碑的基礎比作先知和使徒,即教會建造的根基,並有耶穌基督為房角石。他另將紀念碑的基座比作啟示的磐石,即教會賴以建立的基礎。23
次日,蘇莎、約瑟F.·斯密和其餘的聖徒短暫造訪美國東部的教會歷史景點。在約瑟會長的指示下,教會開始購入教會歷史上具有神聖意義的幾處地點,包括他的父親和叔叔被殺害的卡太基監獄。教會位於東部各州的其他歷史景點仍不屬教會所有,不過這些地方的所有權人一般都會同意聖徒前往參觀。24
在紐約州的曼徹斯特,這群聖徒虔敬地穿過約瑟·斯密在第一次異象中看到父與子的聖林。在先知的一生中,他和其他聖徒偶爾會公開地為第一次異象作見證。但在約瑟殉教後的數十年間,奧申·普瑞特和教會的同工領袖不斷強調第一次異象在復興福音中的核心價值。第一次異象的記事已收錄在無價珍珠成為經文,傳教士也時常在與教會外人士的討論中提及這個異象。25
蘇莎和同行的夥伴沉思著這則神聖事件時,眾人都感到深深的敬畏。「那個男孩就是在這裡,憑著全然的信心跪下祈禱,」蘇莎揣摩著當時的情景,「終於,在這聖林裡,啟示猶如泉水湧動,亙古不變的真理透過從神而來的啟示之光,驟然臨到了大地。」26
之後,他們啟程回猶他州,斯密會長在火車上主領了一個小型的見證聚會。「指導和領導這教會事工的,不是我也不是任何人,甚至不是首要領導人的先知約瑟·斯密,」他告訴會眾,「是神,透過祂的兒子耶穌基督在帶領。」
這個信息使蘇莎深受感動,救主對神兒女付出的愛令她深感敬畏。「人皆平凡,都有軟弱!」她作了這樣的結論。但耶穌基督是全人類的主。27
當聖徒慶祝奉獻約瑟·斯密紀念碑時,安娜·維特蘇和裴卓琳·蓋登還在挪威宣講福音。這對姊妹離開猶他州已經兩年多了,她們的傳教召喚雖來得突然,卻並非不受歡迎。她們兩人都渴望回到故鄉,和挪威的親友分享他們對復興福音的信心。28
姊妹倆於1903年7月抵達挪威時,擔任斯堪地那維亞傳道部會長的安東·史肯奇,就是在1880年代教導安娜福音的其中一位傳教士。他指派她們前往挪威特倫汗區域工作,安娜加入教會時就住在那裡。姊妹倆從那裡搭船到她們的家鄉提特倫,一個在挪威西部海岸附近大島上的小村落。安娜一到島上,就開始擔心。20年前,提特倫的人民因為她加入教會而拒絕她,他們現在會願意重新接納她和她的信仰嗎?29
有關這對姊妹以後期聖徒傳教士身分回到家鄉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來了。起初沒有朋友或家人願意提供她們一個落腳的地方。安娜和裴卓琳並沒有放棄,終於還是有人打開了門接納她們。30
有一天,姊妹倆去拜訪她們的舅舅約拿·哈維和他的家人,卻發現每個人看起來似乎都充滿戒心,準備好隨時展開唇槍舌戰,和她們辯論這個信仰。安娜和裴卓琳迴避了有關宗教的話題,第一天晚上就這樣在平靜中度過。但隔天早晨用過早餐後,她們的表妹瑪莉開始問起她們有關福音的尖銳問題,試圖挑起爭論。
「瑪莉,」安娜回答,「我原本已經決定不和你談論宗教,但現在你得聽聽我怎麼說。」接著她作了一個有力的見證,瑪莉安靜地聽著。但是安娜看得出來,她的話沒有起任何作用。她和裴卓琳當天稍晚離開了那間房子,對於發生的事感到十分痛心。31
姊妹倆不久就回到特倫汗,但是她們在接下來的兩年裡又多次回去拜訪提特倫。隨著時間過去,當地的人民漸漸接納了她們,安娜和裴卓琳最後終於能進入每一戶人家拜訪他們。他們在挪威其他地方的服務同樣相當有挑戰性,但姊妹倆很感謝她們出發傳教前在教會服務的經驗。
她們也很感激在抵達挪威之前,就能說一口流利的挪威語。「不論在哪個場合,我們比那些年輕的傳教士,都更能用挪威語表達;他們完全不會說挪威語,不論剛到這裡或是即將返鄉的人,」安娜在寫給約翰的信中這樣說道。32
儘管傳教讓安娜相當愉快,但她也很想念猶他州的家人。約翰、奧斯本和莉亞也經常寫信給安娜。1905年的夏天,約翰來信告知他失業的消息,農業學院的管理部門開除他和另外兩名忠信教會成員,剝奪他們教職員的資格。位於普柔浮的楊百翰大學,也就是更名後的楊百翰專校,立即聘請他來主持學校的化學系。這所學校自1875年成立以來,已經成為教會裡首屈一指的高等教育機構,約翰滿懷感激地接受了這份工作。
於此同時,奧斯本從哈佛畢業後,接下了鹽湖城後期聖徒大學英語系系主任的職位。33
「神一直恩待我們,」安娜在信中這麼告訴約翰,「我相信靠著主的幫助,我們能成就一些善舉。我們在這裡的辛勤工作已經收穫很多成果,我向神祈求,願我們在新的一年裡也能如往年一樣,蒙得祂的眷顧。」34
1906年1月,傳道部的領袖指派安娜和裴卓琳留在特倫汗完成她們在家族成員中的傳道工作,同時著手進行族譜研究。她們的親人依舊對福音不感興趣,但姊妹倆已感覺不到他們的敵意和猜疑。這樣的改變讓她們感到相當欣慰。她們已經克盡職責,在挪威事奉主。35
那年夏天,歐洲的聖徒得知約瑟F.·斯密會長將造訪歐洲大陸,進行一個短期巡訪。這個消息讓11歲的簡恩·魯道夫相當興奮,尤其是當他聽說先知的第一站會在他所住的芬蘭公開露面時。這個男孩興奮到整天都不斷談論這件事。
幾年前,簡恩生了一場病,眼睛受到感染而開始變得畏光。他的母親韓德坷潔獨自一人撫養他,讓他輟學, 還掛起遮簾讓他好受些,這樣他就可以在黑暗中玩耍。但他最後還是完全看不見了,醫生告訴他的母親,他的視力永遠無法恢復。
簡恩現在必須用繃帶纏住眼部,保護眼睛不受光線的傷害。但他知道,如果有人能醫治他的眼睛,那個人一定是神的先知。「媽媽,他是最有能力的傳教士,」他說,「他只需要看著我的眼睛,我就能痊癒。」36
簡恩的母親相信主可以醫治她的孩子,但她不想鼓勵兒子尋求斯密會長的幫助。「會長現在一定很忙,」她回答道,「有好幾百人想要見他。你只是一個小男孩,我兒,我們不該打擾人家。」37
1906年8月9日,簡恩和母親參加在鹿特丹舉行的特別大會,斯密會長在大會上對四百多名聖徒演講。簡恩一邊聆聽先知演講,一邊努力想像先知的樣子。他在還沒完全失去視力之前,曾經看過斯密會長的照片,所以還記得先知慈祥的面容。即使是現在,就算他必須等傳教士將先知說的話翻譯成荷蘭語才能聽得懂,他也能從先知的聲音中感受到他的仁慈。38
斯密會長談到傳教士的能力。「他們的職責是向你們顯出更偉大的光,」他說,「好讓你們的眼睛能看見,耳朵能聽見,你們的心能感受到對真理的愛。」39
簡恩有毫不動搖的信心。聚會後,他的母親領他走向門口,斯密會長和他的妻子埃德娜正在那裡和聖徒們寒暄。「這位是總會會長,小簡恩,」韓德坷潔說,「他想要和你握手。」
斯密會長握著簡恩的手,解開他的繃帶。然後他摸了摸男孩的頭,並仔細看了看他發炎的雙眼。「主會祝福你,我的孩子,」他說。「祂會應許你內心渴望的事物。」
簡恩聽不懂斯密會長用英文說了什麼,但他已經開始覺得眼睛舒服多了。他一回到家,再也克制不住內心的喜悅。他扯下繃帶,朝著光看過去。「媽媽,你看!」他說,「我的眼睛全好了,我現在能看見了!」
他的母親快步奔向他,用各種她想得到的方法來測試他的視力,簡恩的視力確實恢復到和罹患眼疾之前一樣好。
「媽媽,」簡恩說,「會長的名字是約瑟F.·斯密,對嗎?」
「是的,」他母親回答,「他是先知約瑟的姪子。」
「我會一直為他祈禱,」簡恩說。「我知道他確實是一位先知。」40
離開鹿特丹後,約瑟F.·斯密和隨行的人往東去了德國,大約有三千名聖徒住在那裡。瑞士—德國傳道部是教會裡成長最快的傳道部。但是德國的宗教自由法律並不承認教會這個組織,也不保護教會不受外界迫害;當斯穆特聽證會的負面消息傳到歐洲後,歐陸對教會的攻擊正方興未艾。德國有些牧師因會眾人數減少而自尊心受創,所以聯合新聞媒體煽動對聖徒不利的輿論。警察把傳教士趕出城外,也禁止教會成員一同聚會、主理聖餐,使用摩爾門經或其他後期時代的經文。41
斯密會長一行人在柏林停留,與當地教會成員、傳教士,和一小群在當地研習音樂的美國後期聖徒會面後,就往南去了瑞士。先知在柏林舉行的大會中向聖徒提出忠告,要他們服從當地政府的法令,尊重他人的宗教信仰。「我們不希望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他人身上,但我們願意向他們說明我們所了解的真理,」他說道,「然後讓人們自行決定接受或拒絕。」他教導會眾,復興福音的信息是平安與自由。
「復興福音對世人最崇高的影響之一,」他說,「就是幫助他們脫離罪的束縛,成為潔淨,引領他們與上天的旨意和諧,促使他們在福音的聖約下,成為彼此的兄弟姊妹,並教導他們愛自己的同胞。」42
斯密會長在結束講道之際,作了一項對未來的預言:「那日子一定會到,或許不是我在世上的日子,也不是下個世代——到時候,奉獻為福音神聖教儀所用的神的聖殿,將廣佈在地面上的各個國家。」
「因為這個福音必定會傳遍全世界,」他宣告,「直到神的知識像大海的水一樣遍佈整個大地。」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