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敏於了解
1931年春天,約翰和莉亞·維特蘇暫離歐洲幾個月,返鄉探望家人、與教會領袖會面,並參加總會大會。他們的女兒安娜正在猶他州的火車站等候他們;她在他們離家期間已和丈夫暫時和好,現在正懷著第三胎。莉亞的母親蘇莎·蓋茲也在場,迎接他們回家,三年前他們離開時,她答應會去接他們。再過兩天就是她的七十五歲生日,約翰和莉亞回來的正是時候,剛好趕上慶祝會,地點就在莉亞的妹妹艾瑪·露西和她丈夫亞伯特·鮑文的家。1
令人難過的是,約翰的姨媽裴卓琳已在兩年前病逝;安娜和蘿絲(約翰弟弟奧斯本的遺孀)在她臨終時都隨侍在側。2
約翰在猶他時忙著跟教會領袖見面,行程排滿了會議。使徒約瑟·斐亭·斯密與百翰·羅伯滋(他現在是七十員第一議會的資深成員)意見相左,總會會長團和十二使徒定額組正在處理此事。羅伯滋長老寫了一份長達八百頁的手稿「真理、道路、生命」(The Truth, The Way, The Life),詳述救恩計畫。他希望教會能採用,作為麥基洗德聖職定額組的研讀課程。3但斯密長老表示,他非常擔心手稿中的一些想法。
最讓他不安的,是羅伯滋長老將經文中有關創造的紀事,拿來與生命起源有關的科學理論搭配。4羅伯滋長老認為,由化石證據可見,類似人類的物種已在地球代代相傳好幾百萬年,之後神才將亞當和夏娃安置在伊甸園。5不過,斯密長老卻主張這樣的信念與經文和教會的教義相抵觸。他認為亞當墜落後才有死亡,在那之前不可能會有這些物種。
斯密長老有次在猶他家譜學會演講時,嚴聲駁斥羅伯滋長老的想法(雖沒指名道姓)。羅伯滋長老隨後便寫信給總會會長團,想知道斯密長老的演講是否代表教會對該主題的正式立場,還是那只是該位使徒的個人看法。6
十二使徒定額組邀請兩人向議會提出他們的觀點後,將報告提交給總會會長團;他們仔細檢視雙方爭辯的內容,祈求能知道解決之道。7
約翰剛出版一本科學與宗教如何和解的書,曾對這個議題深思反芻了一番。他認為教會領袖需要幫助接受現代新思維長大的年輕聖徒,培養對耶穌基督的信心。他推斷,許多宗教人士之所以對科學存著戒心,是因為他們常把事實和詮釋混為一談。他不願意單靠科學來解決兩者之間的爭議,因為科學方面的認知容易改變,而且經常對祈禱和啟示等宗教觀念視而不見。但他對單憑經文的詮釋,而沒有將啟示和神聖寫作出現的可能列入考慮,也抱持同樣的謹慎態度。
他私下告訴使徒密文·培勒:「我認為最明智的策略,就是依循這些年來的做法:接受所有公認且已證明屬實的事實,拒絕將我們的信仰建立在理論上——不管是科學理論,還是神學理論。」8
4月7日,也就是總會大會後隔天,總會會長團召集十二使徒和其他的總會持有權柄人員一起解決這爭論。約翰聆聽總會會長團表達他們的看法,他們認為斯密長老和羅伯滋長老應讓這件事到此為止,不再追究。他們觀察到:「雙方在爭辯時,都引用了經文和教會事務中著名人士的話作為依據,但兩者都沒有提供明確的證據來支持自己的觀點。」9
總會會長團提醒了十二使徒定額組約瑟·斯密的教導:「要宣告首要原則,遠離深奧神祕之事,以免被打倒。」10他們警告說,將個人看法作為教會教義來宣講,可能會在聖徒之間引起誤解、困惑和分裂。「當有總會持有權柄人員針對任何教義作出明確的聲明,」他們說,「不論所表達的是否是他自己的看法,人們都會將之視為是教會的看法,並認為他所說的就是教會核准的教義。」11
他們鼓勵兩人宣講復興福音的核心教義。「我們只管在教會這領域光大自己的召喚,」他們說,「地質學、生物學、考古學、人類學,這些不涉及人類靈魂救恩的事,就交給科學研究吧。」關於生命的起源,之前總會會長團在1909年發表的「人類的起源」一文早已陳明一切,他們沒有什麼好說的了。12
總會會長團的這番話讓約翰不再糾結此事。他和羅伯滋長老、斯密長老等一行在場的教會領袖,都支持這項決定,也同意不再公開討論在亞當之前是否有類似人類生命存在的問題。13儘管如此,羅伯滋長老還是捨不得將這主題從「真理、道路、生命」中移除;最後,他將手稿擱置一旁,沒有出版。14
那年稍晚,在南非開普敦,威廉和克萊拉·但以理斯和其他十幾位後期聖徒如往常一樣,一起唱著聖詩。他們每個星期一在但以理斯家聚會、討論福音時,都會這樣做。不過,這次不只是另外一個家宅聚會而已,傳道部會長唐·戴騰把他們全召來開一場特別大會。
克萊拉作完開會禱告後,威廉講述他歸信的故事,以及他們這個小型聚會是怎麼開始的。他回憶說:「我們一開始是研讀摩爾門經快速參考資料(Book of Mormon Ready References),現在則是在研讀耶穌是基督。我獲得許多知識,可以告訴許多人不少有關福音的事。」15
克萊拉也作了見證,對於自己能成為教會的一員表達感謝。她說:「我希望主會幫助我們保持堅定。」16
還有其他人也分享他們的見證,最後則是戴騰會長對大家講話。他說:「我確信主是這事工的元首,如果我們遵守誡命,主不會扣留任何事物。」他談到摩爾門經中雅列的哥哥,因為他在生活中與主非常接近,所以主對他毫無保留。「對我們也會是這樣,」他見證說,「我知道如果我忠信,就會看到美好的事。」17
莫布雷分會的一些成員對待像但以理斯家庭這樣的「有色人種」成員的方式,還是讓戴騰會長有點擔心。在處理這類個案時,總會會長團曾建議他,應該考慮所有聖徒的感受。他們在信中表示,種族關係緊張是一個必須極為謹慎處理的問題,以避免冒犯到黑人或白人教會成員。18
戴騰會長知道威廉忠信,很欣賞他,想正式表揚他的努力。他在這家宅聚會中宣布:「我覺得應該在這裡成立一個分會。但以理斯弟兄應有特權來從事特別的事工。我知道藉著他的勤奮,屏障會被移除,他將成為以色列的領袖。」
威廉於是蒙召擔任分會會長,克萊拉擔任慈助會會長,他們的女兒愛麗絲,擔任慈助會祕書和分會文書,他們的朋友愛瑪·畢爾,則擔任克萊拉的諮理。戴騰會長接著按手在威廉頭上,按手選派他擔任這項新召喚,但並沒有按立威廉到任何聖職職位,因此威廉不能主理聖餐,也不能按手選派分會成員擔任召喚。但他被賦予的這項新責任,會讓他有更多機會在教會中服務和成長。
戴騰會長說:「我一直在想要給這分會取什麼名字,我想就叫『博愛分會』吧。」19
在下星期一的聚會中,威廉請克萊拉和其他新召喚的分會領袖,分享他們對其新職責的感想。克萊拉承認:「我覺得有點難,但我知道主會幫助我做事工,就像主幫助第一位成立慈助會的姊妹一樣。」20
威廉和克萊拉以分會領袖的身分繼續照顧傳教士,傳教士會陪莫布雷分會的白人訪客一道參加分會聚會。威廉也確保愛麗絲小心保管會議紀錄,並將副本寄到鹽湖城;他不希望「博愛分會」被人遺忘。21
場景轉回美國,1932年2月14日,十三歲的保羅·班恩成為辛辛那提分會最新的執事。自19世紀末,他這年紀的男孩就開始接受亞倫聖職,當時的執事要為窮人砍柴,為教堂添加爐火,並在支分會中從事其他的服務。不過,直到約瑟F.·斯密會長在二十世紀初提出一些有關亞倫聖職的革新,將男青年按立到聖職職位才成為慣例。在那之後,年輕的執事開始在分會和聚會中扮演更重要的角色。22
現在,保羅除了照顧教堂和庭園,還可以傳遞聖餐、收集禁食捐獻、幫分會會長傳遞信息,並協助寡婦等有需要的聖徒。23他像教會裡的其他執事一樣,也被期許去熟悉和講解每一條信條,遵守智慧語,作開會和閉會祈禱,繳付什一奉獻,並知道亞倫聖職復興的故事。24
不過,保羅並沒有機會立即履行其中的一些新職責。過去數十年來,向來都是成年男子在傳遞聖餐,教會中仍然有許多人不放心讓男孩去履行這項職責。在辛辛那提,聖餐向來都是由兩位成年男子祝福和傳遞,有時則由保羅的哥哥克里斯和亨利負責。25
不過,如果這些新的聖職職責還不夠讓保羅忙碌的話,那麼他在父母雜貨店的諸多雜務就能把空檔填滿。他喜歡在店裡工作;這家店每天早上六點開始營業,直到晚上十一點才關門。他會在櫃檯招呼客人,把架上的物品補齊、擺好,再把木製地板打掃乾淨、上蠟。每次哥哥克里斯切肉時,保羅就會把木屑撒在地上,吸收血水殘渣。克里斯收工後,保羅也會拿鐵刷把砧板刷洗乾淨。放學後,保羅則將客戶訂的貨裝上箱子和籃子,送到附近社區。26
經濟大蕭條來襲時,辛辛那提的建築業正蓬勃發展;一棟將近一百八十公尺高的摩天大樓,以及一座新的大型火車終點站,才都剛剛動工。這些工程,加上當地的多元經濟,幫助該市度過了最嚴重的危機。然而,工資卻一直下跌,失業率飆升。27
班恩家住在一個貧窮的社區,像他們這樣的白人移民,與非裔美國人、猶太人和其他族裔在同一社區一起生活、工作、玩耍和上學。城鎮經濟一旦陷入困境,班恩家的許多常客就付不起購物的費用;但保羅的父親並沒有將顧客拒之門外,反而經常送他們食品雜貨,或讓人們賒帳。然而他的仁慈和慷慨無法保全家裡的生意不受經濟大蕭條波及;1932年4月,他申請破產。即便如此,他還是拒絕關店,繼續幫助社區鄰里的人。28
辛辛那提聖徒在經濟衰退中同舟共濟,往前闖。總主教團為了鼓勵亞倫聖職持有人活躍,最近要求教會各地的支分會,開始每年紀念亞倫聖職的復興。1932年5月15日,辛辛那提分會四位剛按立的祭司(全都十九歲以上),在聖餐聚會中就亞倫聖職的歷史和發展進行演講。分會會長查爾斯·安德森也演講,就像他平常在聖餐聚會最後致詞那樣。29
保羅沒有演講,但日後定有更多的服務機會。分會的出席人數很少超過五十人,因此他的父母或哥哥在任何聚會上演講、和唱詩班一起獻唱、作禱告,或以其他方式協助的機率很高。30其實,他哥哥亨利最近四週就有三次在聖餐聚會作閉會祈禱,不作閉會祈禱的那天,則是演講。31
保羅是班恩家的人,分會遲早都會找事給他做。
與此同時,在猶他州,隨著全世界的景氣越來越蕭條,慈助會社工艾芙琳·哈吉斯有很多事情要操心。她父親之前曾央求她留在家裡,這樣她就不用工作,但自從他在洛干農場的產品滯銷後,日子過得很拮据。艾芙琳知道如何幫他申請教會和州政府的紓困方案,但他不感興趣。
他在經濟大蕭條一開始時,告訴過艾芙琳:「我能找到工作的。我知道我會找到工作。」
但艾芙琳對此存疑是有原因的。每天來鹽湖城找她談的人,也都是這樣說。「要是我能搬到洛杉磯的話,」他們會告訴她,「我就能找到工作。」在猶他州,每三個工人就有一人失業,根本沒有人在徵人。艾芙琳知道加州或美國其他地方的情形也好不到哪裡去;她試著說明現在工作機會很少,到哪裡都一樣,但她負責協助的一些家庭都不相信。32
到了1932年夏天,她有充分的理由盼望一切即將有所改變。美國政府創立一個計畫,要為各州及企業提供財務補助,猶他州的官員很快請求慈助會社會服務處(Relief Society Social Service),協助該州申請聯邦貸款。艾芙琳和艾美·里曼花了很多時間,收集統計數據和個案卷宗,為該州的貧困匱乏提供文件證明。接著,他們把研究結果帶到州議會大廈,讓立法委員用來為猶他州順利爭取聯邦補助。33
艾芙琳和艾美一起共事時,向艾美學習了很多事。艾美個性直率,對社工說話時經常疾言厲色。雖然艾芙琳喜歡艾美的坦率,但不得不承認有時會感到惱怒。每次她犯錯,艾美都會毫不留情地數落她,艾芙琳知道,艾美並不是在懲罰她,只是覺得沒空去講些委婉的話或應酬話。她期望社會服務處裡的每一個人,包括她自己在內,都為這事工全力以赴。因此,艾芙琳慢慢學會敬愛她、欣賞她。34
聯邦的紓困基金在1932年8月抵達猶他州,為許多絕望的聖徒帶來希望。該州於是又請慈助會幫忙,艾美和她的社工很快在發放補助金方面扮演重要的角色。
由於當地教會和政府的紓困基金幾乎耗盡,許多與伊芙琳合作的主教都熱切希望,他們支會困苦的成員能獲得聯邦政府的協助。但是,也有些教會成員擔心聖徒會變得依賴政府的補助;有些人則是拒絕尋求教會的援助,因為他們不希望主教(往往是鄰居或朋友)知道他們的情況。還有些人不希望去教會時讓別人知道,他們依賴救濟金過日子,以此為恥。
然而,依賴救濟金過日子的人越來越多。美國政府領袖低估了經濟崩潰的情形,他們提供的經費並沒有紓解美國人民長久的困境;經濟持續下滑,生活越來越沒有指望。每天都有越來越多的人失業,後來又失去家園。艾芙琳經常看到兩三個家庭一起住在一間小房子裡。
她自己的家庭也同樣過得很苦;她父親想養家活口的種種努力都告失敗後,曾嘗試變賣一些土地,但是沒人要買。最後,他同意讓艾芙琳每月從薪資拿出三十塊美金給他;他很是欣慰艾芙琳的幫助。35
隨著經濟大蕭條越發嚴重,艾芙琳在鹽湖城看到越來越多悲慘的事,但她同時也看到機會來施展更多的愛心,讓社區有所成長。她相信的說:「如果我們能走出這次的困境,變得更敏於了解人類的需求,整個社會將因經受這次的苦難而變得更好。」36
在鹽湖城的另一端,鹽湖城先驅者支聯會的海樂·李會長,知道自己也必須做些事來幫助人民度過經濟大蕭條。他年方三十三歲,是教會支聯會會長中最年輕的一個,因此跟其他同職位的弟兄比起來,人生閱歷沒那麼多。但是他知道,在他支聯會的7,300名聖徒中,約有三分之二的人完全或部分依賴財務援助。要知道,人挨餓的時候,鮮少有機會去餵養靈性。37
海樂召集他的諮理一起討論,要如何幫助他們所看顧的聖徒。他們從教義和聖約中得知,主曾命令早期的聖徒建立一座倉庫,來「幫助貧窮、困苦的人」。38數十年來,教會各地的支會一直有小型的「主教倉庫」在運作,將收集來的食物和其他物資重新分配給貧困者。雖然教會的什一奉獻在1910年代已改成只收現金,但某些支會和支聯會仍有倉庫存在。39總會慈助會會長團之前曾經營商店和糧倉,在有需要時協助聖徒;也曾管理倉庫,為貧困者提供衣物和其他家用品。40如果先驅者支聯會也做類似的事呢?
一個援助計畫很快成形,這計畫同時也會幫助聖徒更加自立。在各主教的協助下,海樂的支聯會將建立一座由什一奉獻和其他捐獻贊助的倉庫。這項計畫不會免費發放物資,而是讓支聯會中失業的聖徒透過在倉庫或其他援助計畫中工作的方式,來換取食物、衣物、燃料或其他必需品。41
海樂和他的諮理商量後,將這計畫提交給總會會長團,並取得他們的核准。接下來,他召開一場特別會議,向支聯會的各主教介紹這項計畫,並邀他們一起討論。有位主教立刻問了一個問題,想必也是許多教會成員心裡想問的:如果主答應要供應祂的人民,為什麼還有那麼多忠信繳付什一奉獻的聖徒窮困潦倒?
海樂盡其所能的回答,他提醒各主教,主倚靠他們來推動祂的事工。他說:「你們手中握有主的應許,因此實現這些應許的方式和方法必須由你們決定。」接著,他敦促各主教盡一切所能,讓倉庫可以順利運作,同時見證,主應許的祝福定會實現。42
為了執行這項計畫,海樂和他的諮理聘用了一位主教,耶西·朱魯里,來管理倉庫。耶西支會的許多聖徒都受到經濟大蕭條的重創;耶西自己也是失業,即使有政府紓困救濟,也只夠他和家人餬口而已。43
不過,那年稍早,耶西和他的諮理決定做一些事,為支會成員提供額外的食物和工作。在支會疆界的南邊,有塊肥沃的土地並沒有人在使用。主教團去找地主,他們同意讓支會耕種土地,以代繳土地稅作為交換。先驅者支聯會鄰近的兩個支會很快加入這項計畫,他們一起找到願意捐贈種子和提供灌溉用水的農夫和州郡的領袖。他們也以折價購得一些菜苗,並從支持他們這項計畫的人那裡取得一些農具和馬匹。44
現在,在海樂的指導下,耶西帶領一群失業的教會成員,將一座舊倉庫改建為支聯會倉庫。他們還設置了罐頭工廠,並開了一家雜貨店。此外,他們也設置分層的儲藏空間,和處理捐贈衣物的空間。45
到了1932年夏天,倉庫已經準備好開放。海樂、耶西和先驅者支聯會的其他成員,定了一個特別的禁食日來慶祝這項活動,並把當日的禁食捐獻帶到開幕典禮現場。支聯會裡的一些男女被安排在倉庫工作,有些則橫越山谷去農場和果園工作。46
不久,一批批的農作物湧進倉庫;有數百蒲式耳的桃子、數千袋的馬鈴薯和洋蔥、成噸的櫻桃,還其他更多的農作物。支聯會成員可以分得一部分的收成,作為其勞動的回報。剩下來的也很充足,夠慈助會將部分多出來的農作物製成罐頭,供接下來的冬天使用。婦女們也修補舊衣、收集舊鞋,藉此來換取不易腐壞的必需品。47
到了年底,海樂看得到主正在祝福先驅者支聯會中的聖徒。雖然他們許多人在過去一年曾面臨逆境,但他們始終堅信,神會在他們受苦時幫助他們。更重要的是,儘管經濟大蕭條讓全國哀鴻遍野,但他們已準備好,願意為貧困者的益處一起效勞。48